能让金融巨头摩根大通掉进沟里的人不多，美国公司Frank创始人查莉·贾维斯（Charlie Javice）算一个。当地时间周一，贾维斯被判85个月监禁，罪名是欺骗摩根大通以1.75亿美元收购她的大学助学金创业公司Frank。

记者查询了美国司法部发布的信息，完整还原了这个骗局的来龙去脉。

2017年左右，贾维斯创立了Frank。Frank的主要业务是提供一个在线平台，旨在简化填写联邦学生援助免费申请（“FAFSA”）的过程。FAFSA是一种联邦政府表格，免费提供，学生用它来申请大学或研究生院的经济援助。贾维斯担任公司首席执行官，阿玛尔是Frank的首席用户增长官。

2021年，贾维斯开始寻求将Frank公司出售。两家主要银行，其中一家是摩根大通，表达了兴趣，并开始与Frank进行收购程序。贾维斯一再向潜在买家表示，Frank有425万客户或“用户”。贾维斯明确将“用户”定义为在Frank处注册账户的个人，因此Frank至少拥有四类已识别的数据（即名字、姓氏、电子邮件地址和电话号码）。事实上，Frank公司当时仅有约30万名用户。

当摩根大通试图验证Frank的用户数量和收集有关他们的数据量时，贾维斯和阿玛尔伪造了一个数据集。为了达到出售公司目的，贾维斯和阿玛尔首先要求Frank的技术总监创建一个人工生成的（所谓的“合成”）数据集。公司工程总监对这一请求的合法性表示担忧并表示了拒绝。

贾维斯随后联系了一位外部数据科学家，并聘请他创建合成数据集。创建数据集后，贾维斯将该合成数据集提供给商定的第三方供应商，以努力向摩根大通确认该数据集有超过425万行。第三方供应商随即向摩根大通传达该数据集有超过425万行，这与贾维斯关于Frank有425万用户的虚假陈述一致。

根据贾维斯对Frank用户的欺诈性陈述，摩根大通同意以1.75亿美元收购 Frank。作为交易的一部分，摩根大通聘请了贾维斯和其他Frank员工。贾维斯因出售其在Frank的股权而获得超过2100万美元，根据交易条款，她还将再获得2000万美元作为保留奖金。

在贾维斯创建捏造数据集的同时，两人还试图在公开市场上购买超过425万大学生的真实数据，以掩盖他们的虚假陈述。贾维斯和阿玛尔成功地以10.5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450万学生的数据集。然后，贾维斯还在公开市场上购买了一组额外的数据，以扩充450万用户的数据集。

摩根大通收购Frank后，摩根大通员工要求贾维斯和阿玛尔提供与Frank用户相关的数据，以便摩根大通可以开始向这些用户开展营销活动。但摩根大通很快发现无法向贾维斯声称的大部分客户群发送电子邮件，并得出结论，她伪造了她的客户名单，并随即提起诉讼。摩根大通CEO杰米·戴蒙后来承认，收购Frank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2023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指控贾维斯犯有欺诈罪，涉及该公司在2021年以1.75亿美元出售给摩根大通。SEC表示，即使是非上市公司、处于早期阶段的公司也必须诚实地陈述，当他们达不到要求时，将像该案一样追究他们的责任。

2025年3月，33岁的贾维斯被判四项欺诈和串谋罪名成立，罪名是伪造Frank的客户名单，使公司的用户数量看起来比实际多。9月29日，美国地区法官阿尔文·赫勒斯坦（Alvin Hellerstein）宣布85个月的刑期，还判处没收贾维斯非法所得2236万美元，并下令与阿玛尔共同赔偿摩根大通2.87亿美元的赔偿金。

贾维斯的律师主张判处18个月监禁，而曼哈顿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的检察官则要求判处12年监禁。

贾维斯曾在法庭上含泪发表讲话，请求摩根大通股东、她的家人、Frank的员工、投资者和客户原谅她。

“28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与我的成长经历背道而驰的事情。”贾维斯在曼哈顿联邦法院的听证会上说。“没有一天我不感到深深的悔恨。”

但贾维斯没有认罪，预计她还会对周一的判决提出上诉。

责编：王昭丞

校对：廖胜超